沈初九:“那他要學的東西就很多了,菜系不一樣,烹飪的方法也不一樣,要是混亂了,那就做不到精通”。
陳有財:“刀工大同小異,剩下的就是火候掌控,這個是水磨功夫急不來的,還有那些個密料才是關鍵的,每個師傅都是靠著這個密料吃飯呢”。
沈初九:“密料他爹肯定不會背著他,有家學傳承就很好了,而且他現(xiàn)在的年紀不大,學幾年應該能夠出師的”。
陳有財:“誰說不是呢,這些個家學的手藝,外人就很難得有機會的,好像聽說何大清就沒有收徒弟,一直都只是教柱子,才一個月切墩就有模有樣的,這就是童子功”。
就這樣一直嘮嗑到了四點半,又是陳三送飯過來,叫著沈初九去吃飯,沈初九進屋里拿起那個布袋,里面只有窩頭了,其他東西都收在炕柜里。
提著布袋過來還是陳有慶開口,“初九,坐過來,給我看看”。
說完接過布袋打開,拿出一個窩頭,其他的放在桌子上,“我一看就知道是大哥的手藝,這個白案沒有人比得上大哥的,初九你學到多少”。
沈初九:“陳師傅,我不知道怎么說,我都是和大爺一起做的,現(xiàn)在都還是在揉面,已經(jīng)有半年了,大爺說我還差的遠”。
陳有慶:“哦,揉面半年了,都是在一個案板上揉面嗎”。
沈初九:“我們一般是四個人一起揉面的,我跟著大爺在一邊,這半年都是跟著大爺一個節(jié)奏的”。
陳有慶:“那我就知道了,這就是大哥的脾氣了,半年時間一樣的節(jié)奏,那就是基本出師了,數(shù)量上怎么樣”。
沈初九:“我年輕,我用的面要比大爺?shù)亩嘁话肽?,做出來的也是多一半”?/p>
陳有慶:“那是大哥的手受了傷,力氣損失了不少,過幾天你做一次我看看”。
沈初九:“好的,陳師傅,我今晚洗個澡,明天可以開始了,在這里白吃我覺得難受,也不能占了東家的便宜”。
陳師傅:“也成,那就明天開始吧,先跟著看一天,這里可能和你以前的環(huán)境不一樣,看看再說吧”。
陳初九趕緊吃了回后院,這里馬上開始忙碌起來,不能耽誤了別人討人嫌,這個是基本禮節(jié)。
回到后院摸了一下衣服,還沒有干透,估計明天還得曬上一天,就一個人回到屋內(nèi),想著那本書就拿出來看看。
書殼沒有文字,已經(jīng)泛黃古舊了,看一下厚度大概一百二十頁的樣子,從頭到尾翻了一遍,這個是一本醫(yī)書。
開篇是全身穴道介紹,接著是經(jīng)絡,按摩手法,全身骨骼,骨骼接續(xù)方法,三張藥方,二十八種中藥材介紹。
書中多數(shù)是文字,圖畫也很多,穴道圖,經(jīng)絡圖,骨骼圖,藥材圖,這是手抄本,字體清秀,圖畫倒是有點機械了,上面的文字能表述清楚。
然后就開始看,先是通讀一遍。
后世沈初九有大量時間看書,他的方法是先通讀一遍,然后有興趣的再精讀一遍,只是沒有接觸過醫(yī)書這些。
原身沈福盛則是不一樣,那是私塾出來的,規(guī)定的書是要必須會背誦,還要能夠解說書中的內(nèi)容。
兩個人融合后,現(xiàn)在沈初九的功底就深厚了許多,這本書全是繁體字,他也能夠全部認識,意思能夠理解一多半。
到達八點半時第一遍通讀就完成了,記住了內(nèi)容的兩成,他發(fā)覺自己的記憶能力和理解能力都有所提升,這種醫(yī)書都是晦澀難懂的,他居然能夠記得兩成。
這四個小時收獲很大,記住書里的內(nèi)容倒是其次,主要對自己的現(xiàn)況有了認識,增強的記憶力和理解力是有很大的好處的,這樣自己能夠?qū)W習,要是,有了骨科和按摩的手藝,自己在這個時期就多了一門手藝。
現(xiàn)在是十五歲,什么時候能夠熟悉,甚至是精通,這一本書的內(nèi)容畢竟有限,是不是要增加一些基礎醫(yī)學的學習,要不要淘換一些書,那三張藥方現(xiàn)在還沒有熟悉,下一步好好了解,是不是還要找尋一些藥方一起學習。
想著這些就會心一笑,原身的這本書像是開了一扇窗戶,讓自己可以看到不一樣的風景,經(jīng)營好了這個風景會很美。
這時何雨柱進來了,手里拿著三個窩頭:“這個是咱們?nèi)说模峭砩习静蛔【统砸粋€,咦,你看的是什么書,怎么跟我學的不一樣”。
沈初九:“這是本醫(yī)書,肯定跟你看的不一樣,你學的應該是小說畫本吧”。
何雨柱:“就是那個,我最怕的就是讀書了,看著那些字就想睡覺,你這個匣子里是什么東西”。
沈初九:“二胡啊,我家里的東西也就剩下這本書和這把二胡了”。
何雨柱:“二胡,我在天橋聽過,那你能拉嗎,我還沒有這么近的看人拉過”。
沈初九拿出了二胡,調(diào)節(jié)一下琴弦,調(diào)整一下姿勢,開始演奏,一曲出水蓮把何雨柱聽傻了,一直呆呆地坐在炕上。
五分鐘后:“乖乖,原來聽曲兒是這個意思,這個就不像天橋那些了,那些都是耍把式的,這個我能學習嗎”。
沈初九:“現(xiàn)在很難了,這個要講童子功的,越小學習越好,都是很苦的,我學的時候是一個音一個音學的,音不準確要被打手心的,就這樣都學了六年”。
“然后又是每天一個時辰練習,四年了才是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也就是前后用了十年時間學習和練習,我記得手心被打了幾百次”。
何雨柱:“那算了吧,怎么我覺得跟我小時候一樣,我在學堂時也是隔一天要被打一次手心,我們先生打我時還特別用力”。
沈初九:“哪有不挨打的學生,只是多一點還是少一點的事情,我是讀書識字被打的少,練習二胡被打的多,但是我看的出來,先生沒有真的用力打”。
何雨柱:“那你們先生挺好的,所以你現(xiàn)在拉的這么好,是被打出來的是吧,你這個頭上又是怎么被打的”。
沈初九:“這個不是被打的,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的,對了,這里有洗澡的地方嗎,我這個傷已經(jīng)好了,洗一下明天好干活”。
何雨柱:“去澡堂子就可以了,只是我沒有錢,你有錢嗎”。
沈初九:“我的錢今天買衣服了,我也沒有錢,這后院不能洗嗎”。
何雨柱:“現(xiàn)在不能,得等著客人們走了,關上門才可以,不過我們現(xiàn)在可以去燒一點水,趁著還沒有閉火”。
兩人來到后廚,這時已經(jīng)沒有炒菜的了,幾個大師傅只有一個留下來,看著兩人進來也沒有說什么,何雨柱說了情況,沈初九散了煙。
兩人就開始加水,三個火上都放著大鍋,這時陳三也進來跟著一起,加滿水就坐在火邊抽著煙,三個人年齡一般大,說話都很隨意。
周師傅坐了半小時大堂通知可以離開,交待了一句就走了,陳三跑出去問了一下,回來說可以開始了,每人一只木桶提著水往后院去。
沈初九發(fā)覺自己的力氣變得很大,這一桶水提著感覺都沒有費勁,把水倒進角落里的一只大桶里,陳三開始脫衣服,沈初九提著兩只桶去后廚。
這回他要再檢查一下自己的力氣究竟有多大,這一桶水應該有五六十斤的樣子,兩桶水提著過來也沒覺得費勁,后廚到后院有四十米。
這樣只是有了一個初步了解,以后得找個機會再檢查一下,這時陳三出了木桶,何雨柱在桶里泡著,沈初九加了半桶熱水進去。
兩分鐘何雨柱就跳出來,“該你了,我就是隨便擦一下基本可以了,這個咦子給你用”。
沈初九伸手試了一下水溫,又把剩下的半桶水加進去,脫衣服泡澡,三分鐘后兩人都洗完了,這里就只剩他一個人。
也就不著急了,慢慢泡著吧,用咦子把頭洗了兩遍,開始搓澡,又想著自己力氣變大的事情,這是驚喜不斷啊,看來穿越的福利還不少,每一項都是一種保障,力氣大武力值就高,亂世自保很重要。
這一通搓洗用了二十分鐘,最后用桶中的干凈水從頭上淋下來算是完成,打掃了衛(wèi)生,又把木桶提到后廚門邊。
回到屋內(nèi),何雨柱陳三都已經(jīng)上床了,陳初九也就上床。
何雨柱:“初九哥,你再拉一遍唄,三哥還不信你拉的比天橋的好”。
沈初九也不說話,拿出二胡直接是一曲出水蓮,何雨柱又是傻了,陳三也是瞪大眼睛,看著兩人傻傻的樣子,沈初九笑了一下,收起二胡睡覺。
這又是一種認識,拉了兩次二胡,看著兩人的表情說明自己拉的不差,這就多了一項技能,就算天橋賣藝也有了手藝,算了,這事不長久,還是學廚藝吧。
回歸本心,不能搖擺。
第二天雞叫時只有六點多,三人起床后都是盯著二胡琴匣,沈初九又拉了一曲,三人才穿衣出門,何雨柱和陳三就在后院里練習摔跤,也沒有真摔,就是練習動作。
沈初九就在旁邊看著,手腳也跟著練習動作,差不多練習半個小時兩人停下了,陳三要去開門,何雨柱要去添火,沈初九就跟著何雨柱去添火。
收拾整理也沒有花太多時間,兩個人邊嘮嗑邊干活,其實都是何雨柱在問外面的事情,沈初九撿著能說的說幾句,這一問一答時間過的真快。
陳有慶來的時候準備工作已經(jīng)全部做完,他帶著沈初九來揉面,調(diào)出三斤面粉加了四斤玉米面,十五分鐘后八十個窩頭上了蒸屜。
陳有慶又帶著他去處理食材,看了十分鐘基本有了了解,這時知道了沈初九跟著大哥是學習了一些東西的,這個白案和切墩基本是過關的,只是不知道上灶怎么樣。
陳有慶:“初九,你跟著大哥的時候上灶了沒有”。
陳初九:“陳師傅,那個應該不算是上灶吧,就是大鍋菜時讓我翻炒,我也不用管調(diào)料,小灶沒有炒過”。
陳有慶:“那你就先看一段時間吧,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開口問,能教的不能教的我會根據(jù)情況”。
沈初九:“好的,我先好好學習”。
不一會兒開始吃飯,同樣的是稀粥窩頭咸菜疙瘩,只是今天大家吃的就比較香了,陳有慶臉上有了笑容,這小子是得到大哥的真?zhèn)?,白案挺好的?/p>
一天時間在忙碌中度過,晚上又是燒水洗澡,不過今天何雨柱和陳三沒有洗,沈初九換了干凈衣服,又把臟衣服洗了掛上。
晚上二人聽了一曲二泉映月才睡的,沈初九開始看書,沒有目的,就是睡不著,手邊也只有這一本醫(yī)書,就開始看一直看。
同樣六點半起床,三人練習摔跤半小時,同樣是何雨柱和陳三對練,沈初九在旁邊看著,跟著演練。
然后又是做準備,又是揉面做出八十多個窩頭,吃完了開始準備,今天上客比較早,陳有慶開始調(diào)制高湯,筒子骨已經(jīng)熬了兩個小時。
陳有慶也沒有避開何雨柱和沈初九,一邊調(diào)制一邊講解,兩人都是認真聽著,不得不說何雨柱是真的有廚師天份,沈初九是占了記憶力好的便宜,將這個過程和用料全部硬記下來。
然后開始切墩,何雨柱處理回鍋肉片,沈初九處理腰花,先是剔除表層黏皮,用平刀一分為二,剔除中間的死肉,清洗過后開始花刀切條。
加芡粉醬油佐料揉和裝盤,然后切姜絲蒜片,又配了辣椒,用白蘿卜雕了一朵玉蘭:“陳師傅,可以了”。
陳有慶看了一下,點了點頭,沈初九收拾案板,就站在旁邊看著陳師傅炒菜,陳有慶沒有講解也沒有回避。
六個菜出了,短暫休息:“柱子,你得跟著初九學學,就剛才那盤腰花,有沒有那朵玉蘭就是不一樣的,當然,也不是一桌六個菜都要有,這種點綴的效果才好”。
何雨柱:“師傅,我會好好學習的,就是這個雕工我現(xiàn)在還拿不出手,我會好好練習著”。
一中午的工作忙碌卻充實,兩點時又到了大家短暫休息,六七個年輕人就跑到后院抽煙,當然抽的是沈初九的哈德門。
何雨柱:“初九哥,那朵白玉蘭你是怎么想的,以前我也做過,就是不知道該怎么搭配才好”。
沈初九:“這個也沒有什么定數(shù)的,有時候是很隨意的,像今天這種情況是因為反差才有的效果,炒腰花顏色比較深,這個時候一朵白玉蘭就比較好”。
“這個得自己去感覺,也就是偶爾搭配一下就好了,主要還是火候和味道這兩樣,味道不好你怎么捯飭也沒用”。
何雨柱:“那你會的花樣有幾種,花的區(qū)別有哪些”。
沈初九:“也不多,四五種花樣,白兔和壽星老頭,區(qū)別和搭配我現(xiàn)在說不清楚,有些東西就是現(xiàn)場的靈感,還有根據(jù)客人點菜的總量來的,也不是每一盤菜都需要”。
同樣是四點半開飯,這次多了土豆絲和三鮮湯,窩頭是早上蒸的,大家都開心吃著,晚上生意特別好,一直忙碌到八點才歇下來。
今天是陳有慶留守,何雨柱和沈初九就一直跟著,加了一個菜和一個湯也就收了,兩人回到屋子時陳三已經(jīng)打呼嚕,何雨柱直接睡覺。
想著那個電視劇中何雨柱的遭遇,看著這個比較懶的人,腦袋里有了四個字,因果不虛。
沈初九隨便清洗一下,也就上炕看書了,這個時候他看的很認真,硬是把穴道的名稱全部記下來,昨天記了正面的,今天是背面。
現(xiàn)在看書沒有目的,就是不想這么早睡覺,只是兩個人的呼嚕聲交相呼應,有點影響,半小時后也就習慣了,開始一個一個的強記穴道名稱和位置。
生活有了規(guī)律,酒樓也沒有克扣糧食,還能夠吃個八分飽,晚上十點偶爾還能補一個窩頭,日子平和愜意。
陳有慶雖然不講解炒菜的訣竅,但是也不避開這兩人,兩個都是靈性非常好的,也能夠看出個四五成,只是現(xiàn)在還沒有實踐的機會。
這也是老師傅們的教學方法,先讓徒弟自己摸索,有了一定的認識有了疑問之后才提點兩句,這樣的效果才是最好的,填鴨式的教學方式是最低下的那一種。
而且老師傅們也在觀察這個徒弟是不是有靈性,是不是適合學習這門手藝,對于不適合的人就早一天說清楚,這樣也不會耽誤了徒弟們的時間。
何雨柱是稀里糊涂地成長,沈初九是不著急,一切水到渠成才好,同時也要表現(xiàn)出和年齡相適應的表情和態(tài)度。
這個相對的沉默寡言正好處理了很多尷尬,還有就是適當?shù)难b憨,這一點就是不用裝了的,沈初九的這張臉就有了迷惑性,簡單的說就是他這個人丟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了。
最開心的事情是跟這些人都處熟了,都知道他只有十五歲,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能有什么心思呢,這又是一個迷惑項,年齡在這個時候變成了優(yōu)勢,就這樣開心的生活了一個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