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下一秒,我的意識被撞擊的劇痛徹底吞噬。陸沉眼睜睜地看著我消失在陽臺的邊緣,
大腦一片空白。那聲悶響從樓下傳來,像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他的心上。「不......」
他驚恐看下去,卻只看到樓下那一灘刺目的血紅,和我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身體。
他駭得連連后退,腳下卻踩到了我昨夜喝剩的酒瓶。他腳下一滑,整個人失去平衡,
重重向后摔倒。他的后腦勺狠狠磕在堅硬的地磚上,額角撞上凸起尖角。一道口子瞬間裂開,
溫熱的鮮血爭先恐后地涌了出來?!赴?!」他吃痛地捂住傷口,掌心一片黏膩的溫熱。
「陸哥!你沒事吧!」白語尖叫著跑過來?!附芯茸o車!快他媽叫救護車!」
陸沉一把推開她,聲音因為恐懼和疼痛而變了調。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。
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——下去,他要下去看看!這一定是假的,是宋云舒為了逼他不離婚,
演的戲碼!他跌跌撞撞地沖出房門,連等電梯的時間都覺得漫長,轉身就沖進了樓梯間。
慌亂之下,他一腳踩空,從十幾級臺階上直直滾了下去。
他的身體在狹窄的樓梯間里不斷撞擊著墻壁和臺階。當他渾身狼狽,
頭破血流地撲到我面前時,那慘樣竟不比我差上多少。他顫抖著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,
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將我抱進懷里。「宋云舒,你別玩了。」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
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哀求?!肝艺J輸,我認輸了還不行嗎?」可懷里的人,
沒有給他任何回應。我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冰冷,了無生氣。他顫抖著將手指探到我的鼻下,
那里,沒有一絲一毫的呼吸。我真的死了。不是威脅,不是演戲。我用最決絕的方式,
結束了我們之間的一切。他從來沒想過,那個愛他入骨。
無論他怎么傷害都死纏著不放的宋云舒,會真的選擇去死。我飄在陸沉身邊,
看著陸沉緊緊抱著我那具血肉模糊的軀體。他的眼淚混著鮮血滴在我蒼白的臉頰上。說實話,
這場面挺無趣的?!附y(tǒng)啊,我咋還沒離開這個世界?」系統(tǒng)那機械的聲音適時響起:【宿主,
還差百分之三十的氣運需要剝離,等氣運全部收回,您就可以離開了?!课覠o奈地點了點頭,
「行吧,那就等等?!狗凑乙呀浰懒?,多等幾天也無所謂。白語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走了下來。
看到眼前這兩個血人相擁的畫面,她臉色煞白,既害怕又心虛。她咬了咬嘴唇,
還是鼓起勇氣開口:「陸哥,你沒事吧?我、我不知道宋姐姐這么剛烈的......」
陸沉頭也沒抬,他第一次沒有心情去安慰白語。醫(yī)護人員匆忙趕到現場。
他們熟練地對我進行搶救幾分鐘就停下了。「對不起,病人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?!?/p>
「死因是頭部著地,從高處墜落,應該是存心尋死?!龟懗寥缭饫讚?,整個人僵在原地。
他開始后悔了。如果不是因為白語對我施暴,我是不是就不會如此絕望地選擇死亡?
如果他沒有那么絕情,沒有說出那些話......他捂著臉,肩膀抽搐著,
卻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音。突然,他劇烈地咳嗽起來,可能是情緒過于激動,口水嗆到了氣管。
他咳得越來越厲害,臉色漲得通紅,然后眼前一黑,轟然倒地?!戈懴壬?!」「陸總!」
「陸哥!」白語和醫(yī)護人員驚呼著圍了上去,都以為他是悲傷過度才暈了過去。然而,
更糟糕的事情接踵而至?!甘裁??撤資?為什么這么突然?!」
助理頂著陸沉幾乎要殺人的目光,小心翼翼地把手機遞了過去:「您和太太的事上新聞了?!?/p>
屏幕上,一個加粗的黑色標題刺痛了陸沉的眼睛——「陸氏總裁為小三逼死原配,
尸體多處傷痕疑遭家暴」。新聞下面,是無數網友憤怒的謾罵和抵制。新聞一出,
陸氏的股價應聲大跌,幾個原本談得好好的投資項目也瞬間打了水漂?!附o我撤了!
不管花多少錢,立刻把這條新聞給我撤下來!」陸沉惱羞成怒地咆哮道,
一把將手機砸在了地上。助理為難地撿起手機,聲音都在發(fā)抖:「陸總,
公司的流動資金不多了?!龟懗吝@才想起來,他前幾天剛拍下了一塊地皮,花了將近五個億。
那時候他信心滿滿,覺得這筆投資一定能賺大錢。
可現在......這是他創(chuàng)業(yè)這幾年來第一次感到如此困難重重。項目失敗過,
被競爭對手針對過,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四面楚歌。他甚至開始懷疑,
是不是我的死阻礙了他的運勢。「從我私人賬戶劃錢,先把新聞壓下去?!龟懗寥嘀栄?。
「還有,找?guī)讉€有名的大師,為宋云舒超度一下,讓她不要再纏著我。」我坐在旁邊,
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。這個男人到死都還覺得是我在纏著他呢。助理連連點頭,
匆忙離開了病房。我看著陸沉,發(fā)現他的臉色比剛才更加暗淡了。
那股曾經圍繞在他身上的金光又被剝離了一部分,他整個人的氣場都在走下坡路?!舅拗鳎?/p>
氣運剝離進度:百分之八十?!靠磥磉@七天會很有趣呢。5.第二天一早,
陸沉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。他揉著脹痛的太陽穴打開門,助理的臉慘白得像見了鬼。
「陸總......出事了!」陸沉心頭一緊,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。
助理顫抖著手遞過來一張照片,照片上是陸氏集團新拍下的那塊地皮。
本該拔地而起的高樓如今卻變成了一片廢墟。「昨晚不知道怎么突然地震,工地塌了!
所有設備都毀了!」陸沉瞳孔驟縮,一把奪過照片,手指幾乎要把照片捏碎。五個億!
這可是整整五個億!他踉蹌著后退幾步,扶住門框才勉強站穩(wěn)。厄運還在繼續(xù)。
吃午飯的時候,他被一塊小小的魚骨頭卡住了喉嚨。
要不是白語及時給他拍背差點窒息而死中午,他剛啟動車子,車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,
緊接著,車輪開始瘋狂打滑。他猛打方向盤,卻根本控制不住。
車子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沖了出去,一頭撞在了停在旁邊的幾輛豪車上。
巨大的沖擊力讓陸沉的頭撞在方向盤上,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。
他掙扎著從變形的車門里爬出來,眼前金星亂冒。車庫里的保安聞訊趕來,
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。幾輛被撞壞的豪車都是百萬級別,陸沉粗略估計了一下,
這次事故保守估計也要損失好幾百萬。倒霉的還有白語。
她這幾天簡直成了陸沉的倒霉分擔者。昨天陸沉喝咖啡的時候突然打翻,
滾燙的咖啡全潑在了白語的手背上,燙出了好幾個水泡。今天陸沉走路摔跤的時候,
順帶把她也拉倒了,白語的額頭撞在桌角上,縫了三針?!戈懜?,你最近怎么這么倒霉???」
白語小心翼翼地問道,一邊用鏡子照著自己額頭上的紗布。她的臉色很不好看,
這幾天因為陸沉的霉運,她也跟著遭殃。原本精致的妝容現在看起來有些狼狽,
額頭上的傷口讓她的美貌大打折扣。陸沉煩躁地揉著太陽穴,
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那位所謂的「大師」。大師五十多歲,留著山羊胡,
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。「大師,你不是說已經超度了我妻子嗎?
為什么我還是這么倒霉?」陸沉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質疑和不耐煩。大師心里其實慌得很。
他本來就是個騙子,靠著裝神弄鬼騙錢為生。什么超度亡魂,什么驅邪避禍,他壓根就不會。
但是面對陸沉這樣的大客戶,他可不敢露怯。大師故作高深地摸了摸胡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