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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把他關(guān)進(jìn)倉庫里看好了,什么時候簽下這個認(rèn)罪書什么時候放他出來。之后給他送進(jìn)局子里就行。我不想再看到他。”
蘇綰棠起身撂下這句話就走了。
她的任務(wù)在即,也不能再繼續(xù)耽擱下去。
走的那天,云層貼合在飛機(jī)窗上緩緩起了霧。
一抹蔚藍(lán)入眼,蘇綰棠往后躺了躺,眼前泛起淚暈。
對于沈硯清,現(xiàn)在的她唯有愧疚,然后就是盡全力彌補(bǔ)。
沈硯清,待到世界和平之時,希望你能夠原諒我。
蘇綰棠望向窗外,唯有白云纏繞在側(cè),眼角一抹熱淚被她輕輕拭去。
她閉上眼,夢里仿佛還有著沈硯清的呢喃。
落地沙國,耳畔傳來當(dāng)?shù)氐男[。
廢棄的巷子里跑出一對孩童,衣衫襤褸,破舊的衣衫隨著塵土飛揚(yáng),腳下的草鞋大的穿不穩(wěn),拖沓在地上。
剛跑出大街,一枚炮彈正中他倆下懷,瞬間被炸飛。
蘇綰棠被嚇得瞳孔放大,連忙往后退了幾步。
剛剛還活潑著蹦跶的兩個小孩,頓時化為了炮火下的殘骸。
與國內(nèi)的安定不同,沙國位于交戰(zhàn)地帶,所到之處戰(zhàn)火紛飛,硝煙四起。
蘇綰棠失神,周圍還不停地有轟鳴聲傳來。
組織部打來的電話頻閃,她正準(zhǔn)備接,卻差點(diǎn)被炮彈擊中。
眸光閃過驚恐,組織說會派人來接她。
一輛越野吉普車停在她面前的時候,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面容堅(jiān)毅俊朗。
直到看清臉,蘇綰棠的心咯噔一下,頓時變得不可置信起來。
“沈......沈硯清?”
她對著面前的男人輕喚了一聲,見他沒有回答,她默默收回眼。
可是他分明和沈硯清長得一模一樣??!
沈硯清不是跳河死了嗎?為什么會在這里碰見他?
蘇綰棠暗自思忖著,眼眸閃過一絲亮光。
男人逐漸向她貼近,幫她將衣服粘上。
“這里危險(xiǎn),抓緊上車!”
就連語調(diào)都是那樣熟悉,蘇綰棠聽得迷離,手不自覺地怎么就到了他的臉上,觸摸到的一瞬間,指腹傳來一絲溫?zé)?,卻又被他立馬躲開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他慌亂垂下頭繼續(xù)接過她手里的箱子。
蘇綰棠也不好意思地看向了他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臉頰微微泛紅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??”
蘇綰棠坐上車,順勢問了一句。
“驍?!?/p>
男人穩(wěn)健地操持著鍵盤,眼睛直視著前方,汗從兩側(cè)滑落,他輕輕開口道。
路段顛簸,可他卻開得平穩(wěn)。
“你來這兒多久了?”
蘇綰棠挪了挪身子靠前,對著她又問。
面前的男人猶豫了一會兒,眼眸不時瞥了她一眼,隨后才又開口道,“三年。父母都死在這邊。”
車外漫天硝煙,時常還能傳來哭聲。
蘇綰棠的心不斷緊繃著,時不時就會被牽動。
“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?!彼终宜钤?。
前座的男人還是用帶有警惕的口吻回答她,“我的榮幸?!?/p>
字字句句,猶如微風(fēng)輕刮進(jìn)心里。
她忽然覺得自己來到這個地方竟有了一絲的安全感,還是他帶給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