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輪到他了。
那個坐在錢堆頂端,以為自己是神的公司老板。
他被綁在椅子上,嘴里的破布剛被周默扯掉。
“小丫頭,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他喘著粗氣,眼神卻依舊淬著毒。
“我告訴你,我每年給稅務(wù)局長的老婆買多少個包,你都想象不到?!?/p>
“我一個電話,就能讓你和你那個死鬼弟弟一樣,爛在臭水溝里!”
他甚至還露出一絲銀邪的笑。
“現(xiàn)在放了我,再伺候我一晚,我給你一百萬,當(dāng)無事發(fā)生?!?/p>
我看著他。
都這樣了,腦子里還只有錢和女人。
周默的手指動了動,手術(shù)刀的寒光在他指間跳躍。
我抬手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殺人,也要誅心。
我慢悠悠地拿出手機,點開一段錄音。
“想給我聽你的求饒錄音嗎?晚了!”老板還在叫囂。
我按下了播放鍵。
手機里先是傳出我平靜的聲音,清晰地報出了一連串境外賬戶和交易記錄。
然后,一個沉穩(wěn)威嚴的男聲響起:“這些東西,能保證他永不翻身?”
“不止是他,還有他背后那張喂不飽的網(wǎng),我保證一網(wǎng)打盡?!?/p>
“我需要什么?”那個聲音問。
“我需要今晚,這個倉庫,以及這里發(fā)生的一切,從所有官方記錄里徹底消失。”
“比如......一場意外的電路老化引起的火災(zāi)?”
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滿意的輕笑。
“成交?!?/p>
錄音結(jié)束。
倉庫里死一般寂靜。
老板臉上的血色,像被瞬間抽干的油漆,變得慘白。
他認出來了,認出那個聲音的主人。
汗珠從他稀疏的頭發(fā)里滾落,在他布滿灰塵的臉上,沖出幾道滑稽的溝壑。
“不......不可能......王局長他......你......”
他徹底語無倫次了。
剛才那個不可一世的土皇帝,變成了一條搖尾乞憐的狗。
我站起身,周默不知從哪兒端來一杯紅酒,酒色殷紅。
我把酒杯遞到老板抖個不停的嘴邊。
“你不是喜歡做交易嗎?”
“這是你這輩子,最后一筆交易。”
“用你骯臟的命,換一個體面的結(jié)局。”
他劇烈地搖頭,眼淚鼻涕糊了一臉,發(fā)出不成調(diào)的哀嚎。
周默面無表情地捏開他的下巴,將那杯酒,連同他所有的骯臟財富,一同灌了進去。
我們冷靜高效地處理了倉庫里剩下的罪犯。
周默說這叫“醫(yī)療廢物無害化處理”。
我覺得這個詞用得很精準(zhǔn)。
一切結(jié)束后,我和周默站在空曠的倉庫中央。
空氣里彌漫著血腥和消毒水的混合氣味,意外的好聞。
我們誰也沒有說話。
但我們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樣的東西。
我們都無法回頭了。
也從未想過回頭。
我將所有拍下的證據(jù),匿名發(fā)給了國際刑警和幾家全球知名的媒體。
復(fù)仇不僅是為了我弟弟沈宇。
也是為了周默的妹妹。
更是為了所有被這片黑暗吞噬,連名字都無法留下的靈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