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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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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羅殿的巨門,并非被推開,而是向內(nèi)消融。

門框的邊緣分解成億萬個黑色的數(shù)據(jù)粒子,旋轉(zhuǎn)著退入殿堂深處,仿佛被一只無形巨口吞噬。沒有聲音,只有一種絕對的、吞噬光線的寂靜。

撲面而來的,不是陰風,而是一種純粹的“規(guī)則壓力”。

在李小白的視野里,整個大殿就是一個巨大的函數(shù),而所有進入者都是被傳入的參數(shù)。一道道無形的掃描線,如同梳子般反復刮過他的靈魂。

【正在執(zhí)行:[威懾協(xié)議_v7.3]】

【正在執(zhí)行:[靈魂數(shù)據(jù)完整性校驗]】

【正在執(zhí)行:[權限等級核對]……警告!檢測到異常數(shù)據(jù)結構!無法歸類!】

【警告!優(yōu)先級提升!正在上報[第一殿主服務器]……】

李小白感到自己的每一個“念頭”,都被暴露在強光之下。這是一種遠比物理酷刑更可怕的侵犯。他強行壓下解析這些掃描代碼的沖動,那會立刻暴露他的本質(zhì)。

他必須“扮演”一個靈魂。一個被嚇傻了,但骨子里又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瘋子。

于是他踉蹌了一下,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恐,但眼神深處,卻燃燒著一種見獵心喜的興奮。這種矛盾的組合,完美符合了范無咎之前對他“瘋子或傻子”的側寫。

范無咎的哭喪棒頂端,那顆不起眼的黑曜石,正以極高的頻率微微閃爍。他捕捉到了李小白的生理反應——恐懼。但他更捕捉到了那份與恐懼不符的、靈魂深處的亢奮。數(shù)據(jù)無法匹配,邏輯無法自洽。他體內(nèi)的“警報系統(tǒng)”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出刺耳的轟鳴。

謝必安的引魂幡垂下,幡面上的符文流動,悄無聲息地在李小白周圍構建起一個微弱的“數(shù)據(jù)緩沖區(qū)”,試圖過濾掉一部分來自秦廣王的直接掃描。他做得極為隱秘,像一陣微風拂過,不留痕跡。

大殿盡頭,高聳的王座之上,端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。

他并非血肉之軀,而是由無數(shù)流動、變化的黑色符文構成的。他就是這森羅殿的意志,是第一殿所有規(guī)則的具象化身。

秦廣王,蔣子文。

“抬起頭來?!?/p>

聲音不大,卻仿佛直接在李小白的靈魂核心響起。每一個音節(jié),都帶著修改底層數(shù)據(jù)的力量,試圖強行讓他服從。

【指令:強制執(zhí)行[抬頭.exe]。優(yōu)先級:高?!?/p>

李小白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就要做出反應。但他立刻在自己的意識里構建了一個反向指令。

【if (command == “抬頭.exe”) { delay(1.5s); execute_with_tremble(); }】

他的頭顱,在僵持了一秒半后,才帶著劇烈的、仿佛抗拒巨大壓力的顫抖,緩緩抬起。

這個微小的延遲和反抗,在秦廣王看來,是凡人靈魂在天威面前的本能掙扎,脆弱而不堪一擊。

但在范無咎眼中,卻是另一番景象。那不是掙扎,而是一種……計算。就像一臺老舊的機器,在執(zhí)行一個復雜指令前,發(fā)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。他為什么需要“計算”抬頭這個動作?

“你就是李小白?”秦廣王的聲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,“一個新生的游魂,數(shù)據(jù)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。卻能篡改本王的催命符。說說看,你是怎么做到的?”

來了,核心問題。

李小白的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。他不能暴露自己的[法理纂奪],那是他的根。他必須給出一個秦廣王能理解,并且愿意相信的解釋。

一個野心家最愿意相信什么?是別人走了狗屎運,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秘寶。

“回……回大王?!崩钚“椎穆曇粢驗椤翱謶帧倍鴶鄶嗬m(xù)續(xù),“小人……小人也不知道。小人死后,渾渾噩噩,只記得生前是個說書的。掉進忘川河里,差點就散了,結果……結果在河底摸到了一塊滑溜溜的石頭。”

他開始編造,用自己對這個世界規(guī)則的理解,編織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。

“那石頭上,好像刻著一些看不懂的鬼畫符。我當時快凍僵了,就想著,死馬當活馬醫(yī),把以前聽過的那些神仙故事、大帝名號,全念了一遍……什么玉皇大帝、三清道祖……念到‘酆都大帝’的時候,那石頭,它……它就亮了,然后就鉆進了我腦子里?!?/p>

這段話信息量巨大。

一,解釋了力量來源:一件來自忘川河底的“信物”。忘川河是冥府最神秘的地方之一,撈出什么都不奇怪。

二,解釋了觸發(fā)方式:念誦“酆都大帝”的名號。這巧妙地將自己的行為,與冥府最高統(tǒng)治者掛鉤,讓秦廣王心生忌憚。

三,解釋了自身狀態(tài):他不是主謀,只是個被動接受的、幸運的“載體”。

秦廣王的符文身軀,出現(xiàn)了一瞬間的凝滯。

【系統(tǒng)日志:[秦廣王]進程正在高速檢索數(shù)據(jù)庫,關鍵詞:‘忘川河’、‘信物’、‘酆都大帝’……】

【檢索結果:匹配到37條遠古遺失秘聞。結論:存在理論可能?!?/p>

“哦?”秦廣王的聲音里,第一次出現(xiàn)了一絲波動,“一塊石頭?”

他感興趣了。不是對李小白這個人,而是對他口中的“石頭”。一個能響應“酆都大帝”名號的遠古信物,這其中蘊含的權限和秘密,對他這個渴望挑戰(zhàn)中央服務器的區(qū)域管理員來說,誘惑力是致命的。

“你,過來?!鼻貜V王命令道。

李小白“掙扎”著向前走了幾步。每一步,他都能感覺到無數(shù)的“探針”刺入自己的靈魂,貪婪地掃描著,試圖找出那塊“石頭”的蹤跡。

當然,什么都找不到。

李小白的靈魂,干凈得像一張白紙。這就是他最大的偽裝。

秦廣王的掃描一無所獲。他沉默了。大殿中的壓力陡然增強,仿佛空氣都凝固成了鐵塊。他在思考,在權衡。

一個掌握著遠古秘寶,但本身弱小無比的工具。該如何利用?

直接搜魂奪魄?風險太高。萬一那“信物”有自毀禁制,或者與酆都大帝有直接關聯(lián),自己就得不償失。

最好的辦法,是把他放在身邊。觀察他,研究他,引導他,讓他自己把“信物”的功能一點點展現(xiàn)出來,然后自己再將其剝離、占據(jù)。

“你很有趣?!鼻貜V王的聲音恢復了平靜,但那平靜之下是洶涌的暗流,“一個說書的,卻有如此機緣。既然你與我第一殿有緣,本王也不能虧待你。”

他抬起一只完全由符文構成的手。

“從今日起,你便入我這森羅殿,為‘掌燈司’記名司吏。負責記錄殿中燭火明滅,日夜輪轉(zhuǎn)?!?/p>

話音剛落,一名青面鬼差托著一個黑漆托盤,無聲地滑到李小白面前。

托盤上,是一件灰色的差役服,和一枚象征身份的鐵牌。

職位很低,卻能名正言順地待在森羅殿。

權力很小,卻能時刻處于他的監(jiān)控之下。

【范無咎視角】

掌燈司?范無咎的眉心微不可查地一跳。

那不是什么好地方。掌燈司負責的,是森羅殿內(nèi)上萬盞“罪業(yè)燭”。每一盞燭火,都對應著一個正在十八層地獄里受刑的重罪鬼魂。燭火的明滅,代表著那個鬼魂是否被刑罰徹底“凈化”。

那里的氣息充滿了詛咒、怨念、瘋狂。一個新生游魂待在那里,不出三天就會被同化成白癡。

秦廣王,這是要把他當成藥材,用最污穢的“藥湯”去熬,看他那件“秘寶”會不會為了自保而顯露出來。

好一招陰狠的“控制變量法”。

【謝必安視角】

謝必安攏在袖中的手,指節(jié)已經(jīng)捏得發(fā)白。

他體內(nèi)的“慈悲”法則,讓他本能地感受到了“掌燈司”三個字背后所代表的巨大痛苦。他看向李小白,眼神里充滿了擔憂。

這和直接把他丟進地獄,有什么區(qū)別?

【李小白視角】

掌燈司?

李小白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,大腦里立刻關聯(lián)到了自己之前吸收的那個富商魂魄的數(shù)據(jù)。富商的祖先,那個當過地獄小吏的,他的“管理日志”里,就提過“罪業(yè)燭”!

那不是普通的燈,那是地獄刑罰系統(tǒng)的“狀態(tài)監(jiān)視器”!

每一個燭火,都是一個通往地獄某個區(qū)域的“數(shù)據(jù)端口”!

秦廣王以為是把他扔進了垃圾場,卻不知道,他是把一只最頂級的黑客,送進了他整個服務器的后臺監(jiān)控室!

李小白心中狂喜,但他必須壓抑住。他臉上露出茫然、惶恐,又帶著一絲不敢反抗的認命。他顫抖著手,接過了那件灰色的差役服。

就在這時,異變陡生。

大殿的入口處,光線扭曲了一下。剛才那個送上托盤的青面鬼差,身形一陣模糊,仿佛信號不良的影像。他再次凝實時,手上竟然又多了一個托盤。

這個托盤更小,也更精致。上面沒有官服,只有一個巴掌大小的、用黑色油紙包裹的四方塊,和一張小小的紙條。

鬼差自己似乎也愣住了,他茫然地看看自己空著的左手,又看看突然多出東西的右手,眼神里充滿了混亂。

【系統(tǒng)警告:檢測到空間數(shù)據(jù)被臨時覆寫!來源追溯中……追溯失敗!目標指向‘奈何橋’區(qū)域,該區(qū)域權限獨立,無法探查!】

秦廣王座上的符文身軀,猛地爆開一圈肉眼可見的沖擊波!

“誰!”

他的怒火,讓整個森羅殿都在震動。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,在他的絕對領域之內(nèi),神不知鬼不覺地送進來一樣東西!

這是挑釁!這是對他權柄最赤裸的踐踏!

所有鬼差,包括黑白無常,都瞬間繃緊了身體。范無咎的哭喪棒上,黑光流轉(zhuǎn),已經(jīng)對準了那個詭異的包裹。

只有李小白,他看著那個包裹,瞳孔驟然收縮。

他認得那種包裹手法。

在他剛死不久,還是個懵懂游魂時,曾被一個接引鬼差追殺。情急之下,他篡改了對方的任務列表,偽造了“實習陰差”的身份。而那個被他騙過的鬼差,給他辦理入職文書時,就是用這種粗糙又帶著某種特定規(guī)律的油紙,包裹著他的身份令牌。

那個鬼差,叫趙吏。一個看起來油滑無比,整天把“得加錢”掛在嘴邊的老鬼。

但現(xiàn)在看來,那個趙吏……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接卸鬼差那么簡單!

“拿過來!”秦廣王的聲音里,蘊含著即將爆發(fā)的雷霆。

那個青面鬼差如蒙大赦,幾乎是飄著把托盤送到了李小白面前。

李小白的手指,觸碰到了那個油紙包。

溫的。

包裹里,是一枚溫熱的、仿佛用骨頭雕刻的船票。上面刻著三個古樸的篆字:“忘川渡”。

紙條上只有一句話,字跡潦草,力透紙背:

“此票可助你暫避風頭,但需付出代價。”

李小白的大腦,像一臺超級計算機,瞬間完成了無數(shù)次運算。

忘川渡船?

他的權限立刻開始查詢。

【項目:忘川渡船】

【功能:運送即將徹底洗去記憶、投入輪回的‘純凈魂體’。】

【航線:迷途之森碼頭 ->; 輪回池入口?!?/p>

【特殊屬性:船上空間獨立,時間流速異常。船上一日,外界一時?!?/p>

時間流速差!

這簡直是天賜的寶物!

他現(xiàn)在最缺的是什么?就是時間!他需要時間去解析從秦廣王這里讀取到的海量數(shù)據(jù),需要時間去消化和理解這個世界的底層邏輯。

但代價是什么?送票的人是誰?是那個趙吏,還是趙吏背后的人?

“是什么?”秦廣王的聲音再次響起,如同催命的鐘聲。

李小白的心跳,如果他還有心的話,一定會跳得飛快。

一個選擇擺在了面前。

是接受秦廣王給的“掌燈司吏”職位,進入他的后臺監(jiān)控室,冒著隨時被發(fā)現(xiàn)的風險,進行一場驚心動魄的數(shù)據(jù)偷竊?

還是拿著這張來歷不明的船票,跳出秦廣王的棋盤,進入一個時間流速不同的“安全區(qū)”去發(fā)育,但要面對未知的“代價”?

就在他猶豫的瞬間,一個幾乎聽不見的聲音,在他耳邊響起。

是謝必安。他嘴唇未動,聲音卻通過引魂幡的共鳴,直接傳遞到了李小白的意識里。

“奈何橋……是孟婆的地盤。秦廣王當年為了擴張自己的第一殿,強行將‘忘川’的一段支流劃入了自己的管轄,為此與孟婆結下了梁子。整個冥府,敢這么不給秦廣王面子的,只有她。”

孟婆!

那個傳說中,在奈何橋上給所有亡魂遞湯的老婆婆?

她為什么要幫自己?

幾乎是同時,另一道冰冷的意念,也強行擠入了他的腦海。是范無咎。他的方式更直接,更粗暴,像一根冰冷的鋼針。

“別信。孟婆不是在幫你,她是在投資。她投資混亂,投資一切能給秦廣王添堵的變數(shù)。她的‘代價’,往往比秦廣王的刑罰更可怕。你付不起?!?/p>

一個說是盟友,一個說是魔鬼。

兩個截然相反的信息,同時涌入。

李小白的大腦卻沒有混亂。他瞬間明白了。

這不是一個簡單的AB選擇題。

這是一個局。

一個由孟婆布下的,將他,將秦廣王,甚至將黑白無常都卷入其中的局!

他看向王座上那個由符文組成的憤怒君王。

他再看看手中的船票。

一個絕妙的計劃,在他腦中瞬間成型。

他要做一件,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。

他沒有收起船票,反而將它高高舉起,正對著王座上的秦廣王,臉上露出一種夸張的、受寵若驚的狂喜表情。

“大王!”他用盡全身力氣喊道,聲音因為激動而顯得尖銳,“大王真是深謀遠慮,圣明無雙!”

整個大殿,死一般的寂靜。

所有鬼,包括黑白無常,都懵了。

他在干什么?

秦廣王的怒火,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,硬生生卡在了那里。

李小白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時間,竹筒倒豆子一般繼續(xù)喊道:“小人愚鈍,剛才還在想,大王讓我去做掌燈司吏,是不是小人哪里做得不對,讓大王失望了?!?/p>

“現(xiàn)在我懂了!我全懂了!”

他手舞足蹈,像一個揣摩上意的弄臣,演得淋漓盡致。

“大王是嫌我見識淺薄,靈魂駁雜,不堪大用!所以才特意賜下這‘忘川渡船票’,讓我去這忘川之上,用那里的清凈之風,洗滌我靈魂里的塵埃!讓我去體悟時間的流轉(zhuǎn),好增長見聞,磨礪心性!”

“大王這是要淬煉我!栽培我?。 ?/p>

“大王,您對小人的恩情,真是比天高,比地厚!小人無以為報,唯有……”

他說著,做出了一個讓所有鬼都驚掉下巴的動作。

他“撲通”一聲跪下,對著秦廣王,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。

“小人,謝大王栽培!”

整個森羅殿,安靜得能聽見一根針掉落的聲音。

【秦廣王視角】

蔣子文,作為第一殿的主宰,第一次感覺自己的“處理器”有點過載。

那張票,不是他給的。

那個包裹,是當著整個大殿的面,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,憑空出現(xiàn)的。

這是對他權威的終極羞辱。

他正準備掀起雷霆之怒,把送票的和收票的,連同在場所有目擊者,全部打入無間地獄。

結果,這個李小白……他竟然把這盆臟水,硬生生捧起來,當成瓊漿玉液,還滿臉幸福地給他灌了下去!

承認嗎?

如果承認這張票是他給的,就等于默認了那個神秘的闖入者和自己是一伙的。他秦廣王,需要用這種藏頭露尾的方式來辦事?他的臉往哪擱?但他可以順水推舟,把這個燙手山芋名正言順地送走,以后再慢慢炮制。

否認嗎?

當著滿殿文武,說“這不是我給的”?那不就等于公開宣布,“我的森羅殿,是公共廁所嗎?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?”。他這個第一殿之主,將威嚴掃地!

這個該死的說書的!

他用幾句無恥的奉承,就將自己架在了一個進退兩難的絕境!

無論他怎么選,都輸了。

輸給了這個他原本視作螻蟻的游魂。

恐怖的殺意,在符文構成的身軀內(nèi)翻滾。但最終,他還是選擇了損失最小的那一個。

他不能承認自己的地盤被滲透了。

“……起來吧。”

秦廣王的聲音,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,卻又必須維持著帝王的威嚴和平靜。

“你……倒還有幾分悟性?!彼麕缀跏侵鹱种鹁涞卣f道,“既然明白了本王的苦心,就去吧?!?/p>

“在忘川之上,好生‘反省’。什么時候覺得自己‘干凈’了,再回來見本王?!?/p>

最后那幾個字,已經(jīng)帶上了毫不掩飾的冰冷殺機。

【范無咎視角】

范無咎的瞳孔,縮成了最危險的針尖。

他看著李小白,這個剛剛還在他面前扮演驚恐弱小的家伙,此刻正用一種最狂妄、最無賴的方式,劫持了整個森RO殿的意志。

他不是在利用規(guī)則漏洞。

他在創(chuàng)造規(guī)則!

他用語言和人心,憑空創(chuàng)造了一個“秦廣王賞賜船票”的事實。然后逼迫秦廣王自己,來為這個新生的“事實”背書。

這是什么能力?

這不是黑客技術,這是……這是妖術!是蠱惑人心的魔鬼!

他對李小白的威脅等級,在這一刻,瞬間飆升到了頂點。

【李小白視角】

成了!

李小白低著頭,掩飾住自己嘴角那抹幾乎無法抑制的笑容。

他知道自己賭對了。

對于秦廣王這種極度自負的野心家來說,“面子”有時候比“里子”更重要。承認自己無能,比放走一個“實驗品”更讓他難以接受。

“小人遵命!”

他再次重重磕了個頭,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,將那張灰色的差役服和鐵牌,恭敬地放回第一個托盤。

然后,他拿起那張決定命運的船票,緊緊攥在手里。

他轉(zhuǎn)身,準備離開。

“且慢?!鼻貜V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
李小白身形一頓,心中警鈴大作。

難道他反悔了?

“范無咎,謝必安。”秦廣王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,“你們兩個,親自‘護送’李小白,到忘川渡口。務必,親眼看著他,登上那條船?!?/p>

“護送”兩個字,被他咬得極重。

那不是護送。

那是押送。


更新時間:2025-07-31 13:51:0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