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挽住我胳膊，親熱得像認(rèn)識(shí)很久的朋友。
“姐姐，你就是陳念姐吧？賀廠長(zhǎng)總提起你。”
她手腕上，什么也沒戴。
我還沒開口，她又像是想起什么，哎呀一聲，指著我手腕方向。
“姐姐，廠長(zhǎng)送你那塊梅花表沒戴嗎？前幾天他拿給我看，問我喜不喜歡，我說那款式太老氣了，不適合我。沒想到他轉(zhuǎn)頭就送給你了?！?/p>
她語氣里滿是嬌憨和可惜，仿佛在替我惋惜，收到了一個(gè)別人挑剩下的東西。
“姐姐你別生氣呀，廠長(zhǎng)也是一番好意。他給我買了很多更時(shí)髦的，什么的確良裙子，高跟小皮鞋，你要是喜歡，隨便去我宿舍挑，我送你?！?/p>
她歪著頭，笑得得意又張揚(yáng)。
我看著她那張臉，輕聲問：“真的嗎？只要是我喜歡的，你都送給我？”
于柔沒聽出我話里意思，用力點(diǎn)頭：“當(dāng)然啦，姐姐你隨便挑！”
我笑了。
我伸手，快如閃電，一把抓住她左耳上那對(duì)嶄新的金耳環(huán)，用力一扯。
一聲短促尖叫。
耳環(huán)被我扯下來，她白嫩耳垂被撕開一道口子，鮮血瞬間涌出，順著脖子往下流。
周圍人全都驚呆了。
我把那只沾血的金耳環(huán)，在她眼前晃了晃，扔在地上。
然后我微笑地看著她慘白發(fā)抖的臉，指著她另一只耳朵。
“這只，也送給我，好不好？”
4
于柔嚇得說不出話，只是抖。
耳垂上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，一片狼藉，舞會(huì)瞬間騷動(dòng)起來。
賀周就是這時(shí)候到的。
他穿過人群，一眼就看到滿地鮮血和捂著耳朵哭的于柔。
他臉色瞬間冷下來，目光像淬了冰。
但他沒有走向于柔。
他幾步走到我面前，一把將我拉進(jìn)懷里，手在我身上緊張檢查。
“念念，怎么了？受傷沒有？”
于柔伸出手，拽住賀周衣角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：“廠長(zhǎng)，我……我好疼……”
賀周躲開她的手，甚至沒看她一眼，只是冷冷地瞥過去。
于柔臉上血色褪盡，難堪地咬住嘴唇。
賀周抱著我，溫柔得能滴出水，環(huán)顧四周，聲音不大，卻帶著一股威壓。
“誰惹我媳婦不高興了？”
舞池里一片死寂，沒人敢出聲。
賀周忽然抬腳，砰一聲踹翻旁邊擺著酒水的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