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**每個感嘆號都像砸在神經(jīng)上的血錘子。護士長們像設(shè)定好的機器，把人引到座位上。

滑到餐車邊，揭開蓋子。一股怪味猛地炸開——廉價香精混著化學(xué)添加劑，

還有股煮過頭、說不清是什么肉的餿味。盤子里就三樣：一坨灰糊糊看不出是啥的玩意兒，

幾片蔫黃得像福爾馬林泡過的爛菜葉，一小塊顏色發(fā)暗、嚼著像橡皮的面包。“請用餐。

保持微笑?！?刮鐵皮的聲音又響起來。玩家們拿起冰涼的塑料勺子，

機械地戳著盤子里的東西。誰有胃口？但怕啊。每一口都像咽冰泥巴。他們強迫自己嚼，

強迫自己維持臉上那越來越撐不住的笑。餐廳里死靜。只有勺子刮盤子的細響，

還有…一種越來越響、越來越壓不住的“嘶嘶”聲。那是肌肉在抽筋。眼鏡女的手抖得厲害，

勺子“叮叮當(dāng)當(dāng)”磕著盤子邊。臉上的肉像被看不見的線扯著，瘋狂往上抽，眼皮也跟著跳。

她拼了命想穩(wěn)住那笑，可恐懼和失控像洪水沖垮堤壩。汗順著鬢角流下來，滴在盤子邊上。

“撐住…撐住…”她低著頭，牙死死咬著嘴唇，血味在嘴里漫開。但那笑，眼瞅著就要垮了。

旁邊的黃毛更慘。他低著頭，肩膀一聳一聳，喘氣帶著嗚咽。臉上的肉完全不聽使喚了，

嘴角瘋狂向兩邊咧，露出慘白的牙和牙齦，整張臉扭曲成一個痛苦恐懼的鬼臉，

跟要求的“笑”差了十萬八千里?！班馈馈彼韲道锵袢似骑L(fēng)箱，想控制，沒用。

猛地抬頭看向旁邊滑過的護士長，眼神里全是絕望的哀求。

護士長那空洞、猩紅的目光精準地掃過黃毛的臉。蠟像般的笑容紋絲不動，

冰冷的手指卻在餐車底下某個地方輕輕一點。滋啦——滋啦——地底下，

那凍人骨髓的、沉重的金屬拖行聲又來了！像嗅到血的鯊魚，鎖定了獵物！

黃毛像被電打了一樣猛一哆嗦！勺子“當(dāng)啷”砸在盤子里！他“騰”地站起來，

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尖叫！“不！不！我笑了！我在笑！你看??！”他歇斯底里地吼著，

雙手發(fā)狠地撕扯自己抽搐的臉皮，想把那扭曲的痛苦硬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