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我意外的是,蘇沐晴居然點了點頭:"我也在查他。我懷疑我父親的死和他有關。"
"你父親?"
"三個月前死于一場'意外'。"蘇沐晴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,"就在他發(fā)現林耀在走私某種違禁物品后。"
我心頭一跳。違禁物品?前世林耀確實在暗中經營非法生意,但我一直以為那只是為了賺錢...
"你有什么證據?"
蘇沐晴猶豫了一下:"我的相機里有照片,但現在..."她看向我們逃來的方向。
"我去拿回來。"我說,"你在這里等著。"
"不行!那些照片是我唯一的證據!我跟你一起去!"
我看著她倔強的表情,知道勸不動。算了,帶上她可能更安全。
"跟緊我,別出聲。"
我們悄悄摸回原來的地方。保鏢們已經分散開來搜尋,只留下一個人看守現場。那家伙正拿著蘇沐晴的相機翻看。
"媽的,"守衛(wèi)嘟囔著,"這妞拍到了'暗月'的標志..."
暗月?我從未聽過這個名字。但蘇沐晴聽到這個詞后明顯繃緊了身體。
我示意她待在原地,自己悄無聲息地接近那個守衛(wèi)。一個手刀下去,他軟綿綿地倒下了。我接住相機,迅速退回陰影中。
"給。"我把相機遞給蘇沐晴,"他說'暗月'是什么?"
蘇沐晴快速檢查相機,松了口氣:"照片還在。"然后她抬頭看我,"暗月是一個秘密組織的代號。我父親死前提到過,說林耀是他們的人。"
秘密組織?這解釋了為什么林耀能輕易偽造身份并混入秦家。前世我到死都不知道這件事...
"我們得離開這里。"我警覺地聽到遠處又傳來腳步聲,"去個安全的地方詳談。"
蘇沐晴點點頭。我們正準備離開,工廠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騷動。大門打開,幾個人匆匆上車。
借著燈光,我清楚地看到了中間那個人——林耀!他穿著高檔西裝,臉色陰沉地聽著手下匯報。然后他猛地轉頭,視線直直地看向我們藏身的方向!
我立刻拉著蘇沐晴蹲下。幾秒鐘后,引擎轟鳴,車隊疾馳而去。
"他看到我們了嗎?"蘇沐晴小聲問。
"不確定。"我皺眉,"但這個地方不安全了。跟我來。"
我?guī)チ岁惸陌踩?。雖然暴露這個據點有些冒險,但直覺告訴我可以信任蘇沐晴。
"這是你的地方?"蘇沐晴環(huán)顧四周,挑眉問道。
"朋友的。"我打開暖氣,"去洗個熱水澡吧,浴室在那邊。我去弄點吃的。"
等蘇沐晴進了浴室,我立刻聯系陳默:"我被發(fā)現了,需要換個地方。另外,你聽說過'暗月'嗎?"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:"操。你怎么惹上他們的?"
"你知道這個組織?"
"只聽過傳言,"陳默聲音壓得很低,"據說是個跨國犯罪集團,專門滲透各大企業(yè),手段極其狠辣。三年前李家滅門案,傳聞就是他們干的。"
我倒吸一口冷氣。李家滅門案,前世一直沒破的懸案...
"我馬上過來。"陳默說完就掛了電話。
蘇沐晴洗完澡出來,穿著我借給她的T恤和運動褲,濕漉漉的頭發(fā)披在肩上。沒有精致的妝容和名牌衣服,她看起來反而更真實了。
"吃點東西吧。"我指了指桌上的三明治和熱茶。
蘇沐晴狼吞虎咽地吃起來,看來餓壞了。趁她吃東西,我檢查了相機里的照片。大部分是林耀和幾個陌生人的會面照,但有一張?zhí)貏e引起了我的注意——林耀手腕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紋身,半月形,中間有個眼睛圖案。
"這就是暗月的標志?"我問。
蘇沐晴點點頭:"我父親說看到這個標志的人都會死。"
正說著,門鈴響了。我警覺地摸出匕首,通過貓眼確認是陳默才開門。
陳默一進門就看到蘇沐晴,明顯愣了一下:"蘇大小姐?"
"你們認識?"我挑眉。
"商業(yè)酒會上見過。"陳默禮貌地點頭,然后把我拉到一邊,"你瘋了嗎?帶著蘇家的人到處跑?她父親剛死,現在蘇家亂成一鍋粥!"
"她在查林耀,"我低聲解釋,"而且她似乎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。"
陳默還想說什么,蘇沐晴突然驚呼一聲:"照片呢?!"
我們轉頭看去,只見她慌亂地翻找著相機。相機還在,但里面的存儲卡不見了。
"不可能!我剛才還看到的!"我沖過去檢查相機。確實,存儲卡槽空空如也。
"一定是掉在路上了..."蘇沐晴沮喪地說。
但我突然想到一個更可怕的可能性:"等等,你換下來的衣服呢?"
蘇沐晴臉色一變,沖向浴室。她濕透的衣服還堆在地上,但外套口袋被割開了一個整齊的口子。
"有人來過。"我寒毛直豎。在我們眼皮底下,有人潛入并拿走了存儲卡!
陳默立刻檢查了整個公寓,在浴室窗口發(fā)現了撬痕:"從防火梯進來的,專業(yè)手法。"
我們面面相覷。暗月的動作太快了,而且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。
"這里不安全了,"陳默果斷說,"我有個更隱蔽的地方。"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響了。一條陌生號碼發(fā)來的短信:
「游戲越來越有趣了,假少爺。你以為救了蘇家小姐就能對抗我?天真。順便說一句,你母親死前也這么天真?!狶」
我死死捏住手機,屏幕都被我捏出了裂紋。林耀,你終于承認了...
蘇沐晴注意到我的異常,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臂:"怎么了?"
我抬頭看她,突然意識到一件事:蘇沐晴現在和我一樣,成了林耀的眼中釘。
"從現在開始,"我沉聲說,"我們得互相照應了。"
"系統升級完成。"
清晨,我正做著俯臥撐,腦海中突然響起系統的機械音。汗水順著下巴滴在地板上,我喘著氣坐起來。
"什么升級?"
"宿主累計完成三個任務,系統權限提升。新增能力:短暫預見未來。每次使用消耗30點靈力,可預見5秒內的未來片段,使用后宿主將進入虛弱狀態(tài)10分鐘。"
我眼前一亮。這能力太有用了,尤其是面對林耀這種陰險對手時。雖然虛弱狀態(tài)的代價不小,但關鍵時刻能救命。
"當前靈力值:15/100。請繼續(xù)完成任務以提升靈力上限。"
我擦了擦汗,看向沙發(fā)上還在熟睡的蘇沐晴。三天前那場驚險遭遇后,陳默把我們轉移到了這個位于郊區(qū)的隱蔽公寓。蘇沐晴堅持要參與調查林耀,我本來想拒絕,但...
"你盯著我看什么?"蘇沐晴突然睜開眼睛,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看向我。
我移開視線:"沒什么。睡得好嗎?"
"還行。"她坐起來,揉了揉脖子,"就是沙發(fā)太硬了。"
我遞給她一杯水:"今天陳默會來,說是有新線索。"
蘇沐晴喝了一口水,突然說:"我想正式和你合作。"
"合作?"
"調查林耀和暗月。"她直視我的眼睛,"我有資源和人脈,你有...不管你有什么特殊能力。我們聯手勝算更大。"
我皺眉。合作意味著風險,不僅對我,對她也是。前世我一個人慘敗,這一世拉她下水,萬一...
"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"蘇沐晴打斷我的思緒,"你覺得我會拖后腿?別忘了,如果不是我拍到的那些照片,你連'暗月'的存在都不知道。"
她說得對。而且蘇沐晴確實展現出了不俗的能力——雖然潛入行動有點魯莽,但勇氣可嘉。
"合作可以,"我最終點頭,"但你必須聽我指揮,不能擅自行動。"
蘇沐晴嘴角上揚:"成交。"
門鈴響了。我通過貓眼確認是陳默,才開門放他進來。
陳默拎著早餐,看到我們倆的樣子挑了挑眉:"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?"
"少廢話,"我接過袋子,"有什么新線索?"
陳默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:"我查了林耀近三個月的行蹤。發(fā)現他每周三晚上都會去一個地方——青山療養(yǎng)院。"
"療養(yǎng)院?"蘇沐晴皺眉,"去看誰?"
"這就是奇怪的地方,"陳默壓低聲音,"療養(yǎng)院沒有登記任何與林耀或秦家有關的人。但他每次去都要待上兩小時。"
我翻看陳默帶來的資料。青山療養(yǎng)院位于城東,主要收治老年癡呆患者和植物人。安保級別中等,不難潛入。
"今天就是周三。"蘇沐晴敏銳地指出。
我和她對視一眼,明白了她的想法。
"太危險了,"陳默搖頭,"林耀去那里肯定有原因,安保絕對比表面上嚴密。"
"所以才要今天去,"我說,"趁他還不知道我們在調查這個地方。"
陳默還想反對,蘇沐晴已經站起來:"我去準備一下。你有適合潛行的衣服嗎?"
兩小時后,我們開車前往青山療養(yǎng)院。蘇沐晴換上了黑色運動裝,頭發(fā)扎成馬尾,看起來干凈利落。
"聽著,"我一邊開車一邊說,"這次只是偵察,不是行動。確認林耀去見誰就走,明白嗎?"
蘇沐晴點頭,但眼神里閃爍著不服輸的光芒。我暗自嘆氣,這姑娘倔得很,得看緊點。
我們把車停在療養(yǎng)院附近的小樹林里。下午四點,陽光還很強烈。我拿出陳默準備的療養(yǎng)院平面圖研究。
"主入口有保安,但西側有個員工通道,刷卡就能進。"我指著圖紙說。
"你怎么知道?"
"陳默黑進了他們的系統,復制了一張員工卡。"
蘇沐晴挑眉:"你這位朋友挺有本事的。"
我笑了笑沒回答。前世陳默可是亞洲頂尖的黑客,只是很少有人知道。
等到傍晚六點,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駛入療養(yǎng)院。林耀從后座下來,快步走進主樓。
"行動。"我輕聲說。
我們繞到西側員工通道。刷卡,嘀的一聲,綠燈亮了。我輕輕推開門,示意蘇沐晴跟上。
走廊空無一人,只有消毒水的氣味和遠處電視的聲音。我們貼著墻前進,避開監(jiān)控攝像頭。
"林耀會去哪?"蘇沐晴小聲問。
我閉上眼睛,嘗試使用新獲得的預見能力。集中精神,想象林耀的行蹤...
剎那間,一幅畫面閃現在我腦海中:三樓盡頭的特殊病房,門牌號318,林耀站在一個老人床邊說著什么...
畫面消失,我踉蹌了一下,太陽穴突突直跳。蘇沐晴趕緊扶住我:"怎么了?"
"沒事,"我喘著氣,"三樓,318號房。"
預見未來果然消耗巨大。我強忍著頭疼,帶著蘇沐晴向樓梯間移動。
三樓比一樓安靜得多,走廊燈光昏暗。我們躡手躡腳地來到318房外,門關著,但窗戶百葉窗沒拉嚴實。
我示意蘇沐晴蹲下,自己小心地從縫隙往里看。
林耀背對著門站在床邊,床上躺著一個白發(fā)蒼蒼的老人,插著鼻飼管,眼睛半閉,似乎處于半昏迷狀態(tài)。
"...老東西,你以為裝傻就能躲過去?"林耀的聲音冰冷刺骨,"我知道你記得那天晚上發(fā)生了什么。秦夫人是怎么死的,你比誰都清楚。"
我渾身一僵。他在說我的母親!
老人微微搖頭,嘴唇顫抖著發(fā)出含糊不清的聲音。
林耀俯身,一把揪住老人的衣領:"別裝了!告訴我玉佩在哪,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。"
玉佩?什么玉佩?我母親確實有一塊祖?zhèn)饔衽?,但前世我從未聽說它與她的死有關...
就在這時,我的預見能力副作用突然加劇。一陣眩暈襲來,我差點栽倒,不小心碰到了門把手。
咔噠一聲輕響。
林耀猛地轉頭看向門口:"誰?"
"跑!"我拉起蘇沐晴就往樓梯間沖。
身后傳來林耀的怒吼和急促的腳步聲。我們飛奔下樓,在二樓拐角差點撞上一個護士。
"對不起!"蘇沐晴道歉,腳步卻不停。
我們沖出一樓側門,直奔小樹林。直到確認沒人追來,才停下來喘氣。
"那是誰?"蘇沐晴上氣不接下氣地問,"林耀為什么那樣對他?"
我搖搖頭,頭痛欲裂:"秦家的老管家...劉伯...我以為他早就退休了..."
記憶中的劉伯總是笑瞇瞇的,會偷偷給我糖吃。母親去世后,是他一直安慰我。后來某天他突然辭職,從此杳無音信...沒想到被林耀關在了療養(yǎng)院!
"他說玉佩...什么玉佩?"蘇沐晴問。
"我母親的遺物..."我突然想起什么,"林耀剛才說他知道我母親是怎么死的..."
蘇沐晴握住我的手:"我們得救出那個老人。"
我點頭,但頭痛得更厲害了。預見能力的副作用全面爆發(fā),我雙腿一軟,跪倒在地。
"秦宇!"蘇沐晴驚慌地扶住我,"你怎么了?"
"能力...副作用..."我艱難地說,"需要...休息..."
視線模糊了。最后的感覺是蘇沐晴瘦弱卻堅定的手臂環(huán)抱著我,把我拖向車子...
再次醒來時,我躺在公寓的床上。窗外已經全黑,床頭燈散發(fā)著柔和的光。蘇沐晴坐在床邊椅子上,正在用手機查資料。
"幾點了?"我啞著嗓子問。
蘇沐晴立刻放下手機:"晚上十一點。你昏迷了五個小時。"
我試著坐起來,肌肉酸痛得像被卡車碾過。蘇沐晴幫我墊高枕頭,遞來一杯溫水。
"謝謝。"我喝了一口,"林耀呢?"
"陳默派人盯著療養(yǎng)院,確認林耀一小時后離開了。"蘇沐晴頓了頓,"秦宇,那個老人...他可能掌握著你母親死亡的證據。"
我握緊水杯:"我知道。得想辦法救他出來。"
"療養(yǎng)院安保會加強,"蘇沐晴思索著,"而且林耀可能會轉移他..."
正說著,門開了。陳默匆匆走進來,臉色凝重:"出事了。我剛收到消息,青山療養(yǎng)院318房今晚'意外'起火了。"
"什么?"我猛地坐起,隨即因疼痛倒抽一口冷氣。
"老人呢?"蘇沐晴急問。
"被轉移了。"陳默遞給我一張照片,"我的線人說火災前半小時,有輛救護車接走了他。"
照片上是一輛普通救護車,但車牌被故意遮擋了。
"林耀想殺人滅口,"我咬牙切齒,"必須找到劉伯!"
"我已經讓人追蹤那輛救護車了。"陳默安慰道,"不過..."他猶豫了一下,"你們在病房外時,有沒有聽到林耀提到什么'玉佩'?"
我和蘇沐晴對視一眼:"你怎么知道?"
陳默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老照片:"因為我查了你母親的案子。這是車禍現場的照片,注意到她手里緊握的東西了嗎?"
我接過照片,心臟狂跳。照片上是我母親的遺體,她右手緊握成拳,指縫間露出一截紅繩——正是她從不離身的玉佩的掛繩!
"但警方記錄里沒有提到玉佩,"陳默說,"它消失了。"
我死死盯著照片,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。母親下葬時,確實沒有佩戴那塊玉佩。當時我以為是被收走了,現在看來...
"玉佩是關鍵,"我低聲說,"林耀在找它,劉伯知道它的下落。"
"還有,"蘇沐晴突然說,"你母親可能不是死于意外..."
我抬頭看向窗外,夜色如墨。林耀,你手上沾了多少血?這一世,我要你血債血償。
"系統,"我在心中呼喚,"新任務:救出劉伯并找到玉佩。獎勵:靈力上限提升至150。"
系統的聲音響起:"任務已記錄。提示:宿主靈力過低,建議24小時內不要再次使用預見能力。"
蘇沐晴的手輕輕覆上我的手背:"我們會查清真相的。"
她的手很暖。奇怪的是,這種觸碰竟然讓我心跳加速。我下意識想抽回手,卻又貪戀那溫度。
復仇路上,我本以為只需要自己一個人。但現在,有了蘇沐晴和陳默...也許,我不必再孤軍奮戰(zhàn)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