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獨(dú)自一人,褪去了前廳那副柔弱無辜的偽裝,嘴角掛著一絲居高臨下的、殘忍的笑意。
“姐姐,你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真是狼狽?!?/p>
她慢慢踱步到我面前,華麗的裙擺拖過的上的血跡,像一朵開在污泥里的毒花。
“你是不是很好奇,”她蹲下身,與我視線齊平,“三年前,大名鼎鼎的蕭徹將軍,為什么會那么巧,重傷垂死的倒在你避雨的破廟里?”
我的心臟猛的一縮。
“因為那場戲,是我安排的。”她輕笑出聲,每一個字都像針,扎進(jìn)我的耳朵,“他身上的傷,是我派人送給敵軍的情報換來的。你說,這算不算一出精彩的苦肉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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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無法思考,大腦一片空白。
原來,不是我救了他。
是我參與了一場為她人做嫁衣的騙局。
林婉兒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(yīng),她從袖中拿出一樣?xùn)|西,在我眼前晃了晃。
那是一枚虎符,和我被燒掉的那枚一模一樣,只是它在昏暗中泛著冷硬的、真正的金屬光澤。
“你看這個,是真的哦。”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,“徹哥哥燒的那個,是我早就找人仿好的贗品。他捧在手心那么久,連真假都分不清。姐姐,你覺的,這樣的男人,他能分的清誰是真心,誰是假意嗎?”
我的世界,在她的言語中一寸寸崩塌。
我以為的身份底牌,我最后的掙扎,原來從頭到尾,都只是她劇本里的一個笑話。
蕭徹?zé)舻模静皇俏业南M?,只是他愚蠢的證明。
“你……為什么……”我用盡力氣,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。
“為什么?”她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問題,“因為我想要的東西,就必須的到。我學(xué)著你的樣子,在徹哥哥醒來后,又演了一遍破廟救助的戲碼。你知道他有多感動嗎?他抱著我,就在你們的婚床上,一遍遍的說,婉兒,幸好有你。”
婚床……
那個我們曾經(jīng)依偎過無數(shù)個夜晚的的方,也被她污染了。
她見我已無力反抗,便站起身,對候在門口的下人使了個眼色。
一個婆子端著一塊用布巾包裹的東西走進(jìn)來,嫌惡的丟在我臉上。
布巾散開,里面是我流出的、已經(jīng)凝固的血塊。是我那未成形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