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后此起彼伏的綠光，像無數(shù)盞被人提著的燈籠。第3章 夜魘驚魂我抱著小虎撞進西廂房，

門栓剛落下，窗外就傳來指甲刮擦的聲音。孩子從我懷里掙出來，嘴角還粘著花瓣碎片。

"你早就知道。"我盯著他耳后新長出的鱗片，"那些東西是什么？"小虎突然捂住我的嘴。

油燈的火苗往左偏了四十五度，明明沒有風。木窗吱呀一聲開了條縫。

阿秀翻進來時裙角沾著泥漿，她反手扣住窗框，指甲縫里滲著血。"別問。

"她聲音壓得極低，"明天天亮就走，永遠別回頭。"我抓住她手腕："那腕表是誰的？

"阿秀瞳孔驟縮。她脖頸上的蝶形胎記在油燈下泛青，

像要振翅飛走："上一個像你這樣的外鄉(xiāng)人，現(xiàn)在養(yǎng)在磚窯第三層。"遠處傳來鐵鏈拖地聲。

阿秀猛地推開我，從懷里掏出個粗布包："帶著這個，能躲過守夜人的鼻子。

"布包里裹著半塊干硬的窩頭，掰開后有腐肉味。小虎卻像餓狼般撲上去，嚼得滿嘴血沫。

阿秀翻窗離開前，突然回頭："別信我爹。他早不是人了。"月光把樹影投在墻上，

像無數(shù)伸長的爪子。我等呼吸平穩(wěn)后摸到門邊，聽見老李在院里咳嗽，

痰液里帶著碎骨頭的聲響。曬谷場方向亮起綠瑩瑩的光。我貼著墻根移動，

陰影里突然伸出只冰涼的手——小虎不知何時跟了出來，孩子眼睛在黑暗里發(fā)著淡黃色的光。

"想看真相？"他拽我衣角，"但別出聲。"老李的蓑衣在月光下像層活皮。

他拖著麻袋往樹林走，每走幾步就停下來嗅空氣。我們隔著二十米遠跟蹤，

踩著他腳印里的磷光走。樹林深處有座石砌祭壇，刻滿和守夜人冊子里相同的符號。

老李解開麻袋，倒出幾具纏著水草的尸體。他喉嚨里發(fā)出咕嚕聲，像在呼喚什么。

灌木叢開始晃動。先是兩三雙發(fā)綠的眼睛，接著是扭曲的肢體——那些東西像人，

但膝蓋反彎，指尖連著蹼。它們撲到尸體上撕咬時，我認出其中一個穿著研究所的制服。

小虎突然掙開我的手。他跑向祭壇，那些怪物竟給他讓路。有只鱗片最多的俯下身，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