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有絲毫猶豫,按照記憶中師父教我的穴位圖,精準(zhǔn)地找到了婉柔手腕上的神門穴。
捻、轉(zhuǎn)、提、插,銀針穩(wěn)穩(wěn)地刺入皮膚,分毫不差。緊接著是內(nèi)關(guān)穴,膻中穴。三針落下,
我已是滿頭大汗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死死地盯著心電監(jiān)護儀。一秒,兩秒,
三秒……那條近乎水平的直線,沒有任何變化。
“沒用的……”一個年輕醫(yī)生絕望地?fù)u了搖頭。我的心,也沉入了無底的深淵。難道,
師父的筆記記錯了?難道,我終究還是要失去她?就在這死一般的絕望中,
監(jiān)護儀突然發(fā)出“滴”的一聲輕響。緊接著,那條直線上,
猛地向上彈起一個微弱的、但無比清晰的波峰!“滴……滴……滴……”心跳聲,
從微弱到清晰,從緩慢到有力,如同天籟之音,在寂靜的病房里重新響起。“我的天!
”穆勒教授第一個驚呼出聲,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屏幕上那重新開始跳動的曲線,又看了看我,
眼神里充滿了震撼。病房里爆發(fā)出了一陣劫后余生的歡呼。婉柔的臉色,
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從死灰色慢慢恢復(fù)了一絲血色。我腿一軟,幾乎癱倒在地。
黃德茂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。“林師傅,你……你簡直是神了!”他激動得語無倫次。
我搖了搖頭,走到婉柔的床邊,輕輕握住她冰冷的手。是我,是我差點害了你。
接下來的兩天,婉柔在穆勒教授團隊的精心照料下,身體迅速恢復(fù)。而我,
則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病床前。我給她講這三年我是如何度過的,講寶珍齋的錢爺,
講黃德茂和那尊蟠龍紋鼎,講我是如何在國家博物館洗刷冤屈的。我也把我右手震顫的秘密,
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她。婉柔靜靜地聽著,眼淚無聲地滑落。當(dāng)她聽說趙楷的所作所為時,
她氣得渾身發(fā)抖;當(dāng)她聽說我為了找她,跨越半個地球來到這里時,她又哭得像個孩子。
“對不起……林驚……我太傻了……我差點就……”她哽咽著,說不下去。
我用手指輕輕按住她的嘴唇:“別說傻話。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。是我沒有保護好你,
讓你受了這么多苦?!蔽覀兙o緊相擁,仿佛要把這三年來錯過的所有時光,都彌補回來。
穆勒教授在確認(rèn)婉柔身體無礙后,也成為了我們病房的???。
他對我的“中醫(yī)急救”佩服得五體投地,拉著我聊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東方醫(yī)學(xué)和哲學(xué)。
他還告訴我,婉柔之所以能獲得那個臨床試驗的名額,
是因為她帶來了一件“特殊的信物”——一小塊從那個紫檀相框上刮下來的木屑?!八f,
這是她未婚夫家族遺傳病的‘病灶樣本’。”穆勒教授苦笑著說,
“我們當(dāng)時對這種木屑進行了成分分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