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橫沿著小渚邊緣一路游覽,看到了月神的居住區(qū)域。幾盞熄滅的燈籠散布在周圍,
應(yīng)該是招待朋友才會點燃,上面已經(jīng)落了一層的灰。一堆書籍和竹簡整齊堆放在角落。
書籍打開,里面是刻印在特制厚紙上的文字。字體紋路全都被摩擦的幾乎消失不見,
看來是經(jīng)常翻閱。書堆旁是一張鋪著紫色桌布的小小木桌,
桌子上放著一個搗藥罐和一包打開的藥粉。一旁還有一張沒鋪桌布的小木桌,
上面放著一個小藥簍和一個斗笠,看來是制藥的地方。嘿,會的還挺多!
再往里是一個石雕的小床,床頭有一個同樣石制的高枕,也不知道枕著會不會硌頭?
床上只有一個小小的包袱卻并沒有被褥,看來生活質(zhì)量實在不怎么樣。
床里的位置是兩個小小的衣架,一套大概七八歲孩子才能穿的綠色嫁衣,
被分成里衣和外衫兩套,分別整整齊齊的掛在兩個小衣架上。
看來這就是黎蓁蓁小時候被配冥婚時穿的那套了。往右走兩步是一套石制桌椅,
旁邊還放著一套煮茶工具。桌椅下部長滿青苔,桌面和椅面倒是被磨得溜光水滑。
看來經(jīng)常使用。桌面上放著一張寫滿字跡的紙張,墨跡未干,看來剛寫沒多久。
信的旁邊放著一把沾著干涸血跡的小劍,應(yīng)該是小時候田英送她的那柄。
毫無素質(zhì)的許橫拿起紙張看了起來:事已辦成,你可放心。只是我去不了清風(fēng)驛了,
還需你一人獨行,萬望見諒。愿你所行順利,不負(fù)我手上鮮血。還有一事要告訴你。
你我緣分,實非今日始。當(dāng)日你來,我便認(rèn)出了你。如今我換上此衣,不知你可認(rèn)出我?
從前的事,多謝。原來是黎蓁蓁自覺傷重不治后寫給田英的絕筆信。
許橫嘆了一口氣把信放回原處。突然反應(yīng)過來,黎蓁蓁現(xiàn)在死不了了,這信肯定要被毀掉。
想到這里,許橫把信小心折好,放進懷里。嗯。以后可以用這封信找田英討個人情。
繼續(xù)往前走,一個沙袋被吊在老舊木架上。
想著剛剛穿著嫁衣身材嬌小的黎蓁蓁“呼呼哈哈”的打沙袋,許橫止不住笑了起來。
跟網(wǎng)上的歹徒興奮拳不同,黎蓁蓁的拳頭是能殺人的。掃視一周,
除了一個空空的石頭箱子和一盆照料的很好的拜月花,再沒什么好看的。
許橫抬步離開了這個毫無遮擋的居所。也許對盲人來說,屋內(nèi)屋外也沒什么區(qū)別吧!
轉(zhuǎn)了一圈,看到還在沉睡的黎蓁蓁,許橫無聊了起來。走上高高的石臺,
模仿著黎蓁蓁穿嫁衣死去后的動作,靠在石頭上裝起死來。兩天一夜沒睡覺,
許橫也有些困倦,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。過了不知多久,黎蓁蓁睜開了眼睛,猛然坐起。
感受到有力的身體和不再疼痛的傷口。若不是聽到熟悉的瀑布聲,
黎蓁蓁還以為自己已經(jīng)身處陰間?;叵胫杳郧澳莻€一邊跑一邊喊“我是要救你”的怪人,
黎蓁蓁不由摸向身上的嫁衣。隨著動作,嫁衣上干涸的血跡仿佛細(xì)沙般簌簌落下。
察覺到衣服還是自己昏迷前的模樣,黎蓁蓁松了一口氣。擼起袖子,
手指劃過胳膊上剛剛還在流血的傷口,平滑的觸感讓黎蓁蓁有些驚訝。雙手相互摩擦,
不再是老繭碰撞的沙沙聲,柔軟細(xì)膩的觸感仿佛回到了嬰孩時期。黎蓁蓁很是懷疑,
這還是不是自己的身體?輕輕呼出一口氣,黎蓁蓁靜下心來仔細(xì)聆聽。
聽風(fēng)辨位對許橫來說是技能,對黎蓁蓁來說是本能。
靜心聆聽下整個洞窟的一草一木都無所遁形。在黎蓁蓁的腦海里,
黑白線條勾勒出洞窟內(nèi)的景象。那個奇怪的少年正躺在自己準(zhǔn)備的等死位置。
平穩(wěn)的呼吸聲告訴黎蓁蓁:他沒有假裝,而且睡得很香。黎蓁蓁現(xiàn)在滿腦子荒唐感。
在自己快死的時候,一個陌生人突然闖到自己家里說要救自己。然后在自己昏迷后,
仿佛使用了仙法一般讓自己恢復(fù)如初,不,應(yīng)該是更好了。
做完這一切就跑到自己準(zhǔn)備等死的地方呼呼大睡。并沒有在原地疑惑太久,黎蓁蓁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