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媽說要去學(xué)校舉報師父學(xué)術(shù)不端，師母被逼得沒辦法，才說了些違心的話傷了妙妙。

這些年她沒少給妙妙塞錢，妙妙全給退回去了，說‘不稀罕沾錢家的光’。

”錢三一拿起水杯，指尖燙得發(fā)顫：“那悅悅……知道這些嗎？

”“她只知道自己要跟哥哥姐姐住?！睔W少羽望著窗外，“上周我?guī)ス珗@，

糖糖果果指著你的照片喊爸爸，悅悅湊過來說‘這也是我哥哥嗎？長得真好看’。

”他轉(zhuǎn)頭看錢三一，眼神沉得像深潭，“三一，你欠妙妙的，欠糖糖果果的，

現(xiàn)在又多了個悅悅。你確定能扛起來？”“我能?！卞X三一的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，

“少羽哥，我在國外那幾年，實驗室的冰箱里總凍著妙妙做的醬菜，她知道我胃不好。

每次視頻看到糖糖果果，她們喊我叔叔，我這心就像被針扎。我知道我混蛋，

可我……”“可你現(xiàn)在回來了?！睔W少羽打斷他，“妙妙昨天給糖糖果果收拾書包，

發(fā)現(xiàn)里面藏著你去年寄回來的天文望遠鏡模型，兩個丫頭用彩紙貼了‘爸爸’兩個字。

你覺得妙妙心里沒你？她只是怕了，怕再被你媽攪得雞飛狗跳?！卞X三一的眼眶紅了，

他想起妙妙當年送他去機場，站在安檢口笑著說“錢三一你要記得回來娶我”，

陽光落在她的虎牙上，亮得晃眼。可等他終于有勇氣沖破一切回來時，她眼里的光早就滅了。

“我已經(jīng)跟我媽攤牌了。”他攥緊水杯，水從指縫濺出來，“我說要么她接受妙妙和孩子，

要么我永遠不回錢家。她罵我不孝，我說‘您當年把妙妙推倒的時候，

怎么沒想過我是您兒子’?！薄八芰T休？”歐少羽挑眉?！八胰瞬榱嗣蠲钸@幾年的日子。

”錢三一自嘲地笑了笑，“妙妙在超市做收銀員，下班還要去夜市擺攤，

糖糖果果穿的衣服都是鄰居家孩子剩的。我媽大概是怕傳出去丟錢家的臉，

說‘只要不領(lǐng)進門，孩子可以接回錢家養(yǎng)’?！薄澳愦饝?yīng)了？

”“我把她的話錄音發(fā)給妙妙了?！卞X三一的聲音冷下來，“妙妙回了條語音，

說‘讓她死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