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沒有選擇那些寬闊的大道，而是帶著自己的核心小隊，

鉆進了最臟亂、最擁擠的幾條巷子，最后來到了一處三教九流匯聚的街口廣場。

這里有茶樓、當(dāng)鋪、布莊，人聲鼎沸，空氣中混雜著汗臭、香料和劣質(zhì)煙草的味道。

蔣先耘看準一個賣梨小販歇腳用的空木箱，深吸一口氣，兩步跨了上去。這個舉動，

像一塊石頭砸進了油鍋，周圍嘈雜的人聲瞬間一滯，上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來。

“各位父老鄉(xiāng)親，兄弟姐妹們！”蔣先耘的聲音不高，卻異常清亮，帶著一股奇異的穿透力，

穩(wěn)穩(wěn)地壓過了市井的喧囂?！拔医惺Y先耘，是黃埔軍校的學(xué)員。今天來，不耽誤大家發(fā)財，

就是想問大家三個事兒！”他沒有一上來就喊口號，而是雙手抱拳，朝四周團團一揖，

話說得像鄰家后生一樣懇切。“第一問，在場的爹娘們，你們想不想讓自己的娃，

將來能進學(xué)堂，念上書，識了字，別再跟咱一樣，當(dāng)一輩子睜眼瞎？”人群起了些微的騷動，

幾個抱著孩子的婦人，下意識地把孩子摟得更緊了些，默默地點了點頭?！暗诙?，

各位開店擺攤的掌柜大哥，你們想不想做生意就交一份稅？

不用再點頭哈腰地孝敬那些穿皮的、戴帽的，更不用怕那些掛著不同旗子的兵大爺，

隔三差五來刮一層油水？”這話像錐子，扎進了所有小商販的心窩。

一個賣布的掌柜捏緊了算盤，眼里的憤懣幾乎要噴出火來。“第三問，也是最后一問！

”蔣先耘話鋒一轉(zhuǎn)，聲音陡然拔高，指著不遠處租界的方向，“你們想不想，讓咱們中國人，

把這根彎了幾十年的腰桿，給它挺直了！讓那些黃毛、藍眼睛的洋人，

不敢再站在咱們的地盤上，沖咱們瞪眼、動手，把咱們當(dāng)畜生使喚？！”最后一句，

字字如錘，聲聲如鐘，重重地敲在每一個在場中國人的心上！“想！老子做夢都想！

”人群里，一個鐵匠鋪的壯漢扯著嗓子吼了出來，眼眶通紅。這一聲吼，仿佛點燃了火藥桶。

壓抑已久的情緒瞬間決堤！“想！”“誰不想！”“把那些王八蛋都趕出去！...